只要是醫師,都不免常會被病人詢問的一個問題是:「我過去都好好的,為什麼現在會變這樣?」,或者說:「我為什麼生病,原因是什麼?」
生病原因很多
一般人可能會覺得,醫師是專家,理應對所主治疾病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,但事實並非如此。有些病的原因可說是清楚的,例如病毒引發上呼吸道感染、細菌造成急性腸胃炎,服用止痛藥導致胃潰瘍等,但還有許多疾病,科學研究,迄今仍還停留在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」的狀態。
舉例來說,有些高血壓是次發性(secondary)的,例如年輕人高血壓不大尋常,所以檢查,查出是腎上腺腫瘤引發高血壓,將腫瘤切除後就能治好高血壓。但這類高血壓是少見特例,絕大多數高血壓都原因不明,所以以primary(原發性)或essential(本態性) 稱之,需要終生服藥。
雖然知道是腎素、血管收縮素、鈣離子與平滑肌之間互動不平衡,才會引起高血壓,但為何會發生此種不平衡,則原因是primary或essential。
疾病的隱源性
又如,肝硬化原因常見者包括慢性病毒性肝炎與酒精過量。但有些肝硬化病人,常見的檢驗無法確認原因,稱之cryptogenic(隱源性)。Cryptogenic 肝硬化部分可能源於脂肪性肝炎或自體免疫肝炎,但彼此間的關係未必能完全釐清。再如,肺纖維化可能與抽菸有關,但無法只歸責於一個因素,又無其他解釋,所以就有個疾病稱為idiopathic(特發性) 肺纖維化。
所謂疾病原因不明,往往是,我們雖然可從研究了解,是甲狀況導致乙狀況,乙狀況再造成丙狀況,但卻不知道甲狀況發生的確切理由。
生病會有一個開始
整體來說,有些疾病是自限性的,不處理也會好,有些則原因明白,也確實能「藥到病除」,但有更多的病則可說是原因複雜、多重或不明,所以只能控制或緩解,無法完全斷根或痊癒。
消化系統癌症相當常見,但有不少人雖出現明顯症狀,檢查結果卻都良好,所以就是機能障礙。機能障礙常與情緒及壓力有關,但病人卻說自己一切如常,然後問:「我過去都好好的,為什麼現在會這樣?」,醫師只能強調,應該欣慰查出來沒有惡性病,對病人問題或許就只能回答:「因為生病都會有一個開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