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會由人所組成,須要許多規範才能運作。這些規範有的違反了關係不大,另有些則若牴觸,就會造成嚴重影響。很重大的規範常被稱為「大是大非」。
不過,所謂「大是大非」,應該是客觀上不必闡釋就其理自明,不能有主觀判斷,更不會因時空變遷而移易,但事實並非如此。
消滅女巫
古時中國,「三貞九烈」是「大是大非」,婦女夫死,就得乖乖守寡,茹苦含辛扶養子女長大,情慾不能稍縱,否則就會被批鬥成淫女蕩婦,但到了今天,如此規矩根本就是「毫無人性」了。中世紀歐洲常有女巫被燒死的事件,現在看這些女巫很冤枉,但在當時的認知,消滅女巫就是大是大非的行動。
十六世紀哥白尼「地動說」後來證實為真,但在「地球是宇宙中心」大是大非的年代,豈容如此放肆的挑戰?明朝大儒方孝儒,堅決不願臣服於叛變稱帝的明成祖朱棣,朱棣以誅九族威脅他,但他忠於體制的信念不為所動,最後竟落得慘遭誅十族的下場。
大是大非的改變
換成今日,有人以威脅殺害親人就能逼人就範,對照「大是大非」造成許多無辜性命喪失的大是大非,實在不可思議。一甲子前,「漢賊不兩立」是台灣的「真理」,但如今每年從大陸獲得超過千億美元的順差,我們能不與「共匪」打交道嗎?
從前大是大非在那當下是沒得商量的。大是大非的改變,當然主要源於民主思想勃興,但即使到了人權至上的現代,「大是大非」也一樣無一致性標準。常說司法審判是基於自由心證,所指「自由」原本是不受干擾之意,但實際執行,卻變成可以自由以個人偏見為天平,再以「大是大非」扣人帽子,其實根本是雙重標準。
辨明是非
那麼,有沒有永恆不變的大是大非呢?或許答案只適用於某段時間,在這段時間中,我們或許仍可仰賴「君子之德風」的準則,領導人若對法治道德有正確堅持,自然能帶動人心向背,但若所作所為正好相反,「大是大非」變成「沒有是非」,絕非太令人意外的事。
列王記上3:9:「所以求你賜我智慧,可以判斷你的民,能辨別是非,不然,誰能判斷這眾多的民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