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場倒空靈魂、重拾生命力量的旅程!」那些一步一腳印走過西班牙「聖雅各之路(El Camino de Santiago)」的旅者,大概都會贊同這句話。
約40天的行程、800公里健行跋涉,和羅馬、耶路撒冷並稱天主教三大朝聖地的「聖雅各之路」,相傳源自於耶穌十二使徒西庇太的兒子雅各在耶路撒冷殉道(記載於使徒行傳12章2節)後,屍首不知所蹤;西主後814年一位修士受天啟往西班牙海邊尋見骸骨;阿斯圖里亞斯國王阿方索二世親自前往該地見證奇蹟,踏出最初一條朝聖路。
旅遊路線目的
從此,往「聖地牙哥康波斯特拉古城」(Santiago de Compostela)的朝聖路被一條條開闢出,如今三條夙負盛名的是:一、從西班牙南方出發的「銀之路」(總長1000公里);二、法國出發,沿西班牙北海岸前行的「北方之路」(總長850公里);三、總長800公里,由法國南部穿越庇里牛斯山進西班牙的法國之路。
54歲茱莉中年喪偶又突遭兒子意外失事,頓時失去家庭也失去了生命的重心;70歲蘇珊受「嚴重退化性關節炎」所苦、又與結褵32年丈夫婚姻觸礁;70歲泰瑞為著罹患罕病孫女祈福,兩年間三度踏上聖雅各之路。當回去後孫女還是走了,泰瑞第四次踏上聖雅各之路:一面是為罕病醫療募款,一面也是叩問:上帝為何不聽我的祈禱?
人際交流大平台
在這條每年250萬人次踏上的旅途,你可以選擇一個人戴耳機、聽音樂,不與人交談、純粹體能鍛鍊;更多人卻會選擇與前人後人同行一程。不論你的腳程是快是慢,總能與趕上的陌生人來段故事的傾聽、跋涉的相攜或飲水的補給分享。每一天驛站歇息與用餐,更是一個分享交流的大平台。
財富/膚色/職業/年齡/性別,不再是人類彼此的分別與可誇之處。在這個團契,願人們更多地分享自己生命的悲傷與破碎、以更多的脆弱和坦承彼此相持!
——唯一比較不好意思的是,五湖四海的人在此相遇,英語仍是標準配備。
來到這條路上的人,不一定要相信有神;《聖雅各的天空》鏡頭底下,當然也沒有能記錄到「神與人會遇」的蹤影。然而在這條路線上一花一木的歷史和物理引導下,神蹟卻就在這「神聖領域」中發生了。
上帝默然引領
在一段陡坡前,感到自己體能用罄再也上不去的馬克,恍惚間卻見一隻漂亮的白狗在前方喚叫著他。馬克走了一段、狗狗又再往前走了一段吠叫催促他。如此反覆走了三四次,狗狗看了他幾眼,然後跑向樹叢,背影沒入邊坡,再也不見影蹤。而那原本無力攻克的高坡,此刻已被踏在腳下。馬克堅信那狗狗是他的愛女梅蒂,被上帝差來助他走這生命的難關。
失去丈夫與兒子的茱莉,日復一日地走著,忽然撞見兩邊是碎石堆的公路人行道上,有人拿出石頭排了一個大愛心。茱莉停下腳步,又撿了兩顆小石頭,在裡面寫上先生和兒子的名字,小心翼翼地圍起一圈石頭擋風之後,點上兩顆祈福的蠟燭;將這道風景線再留給後方的旅行人。
支取神聖的力量
整段朝聖路走到海拔1500多公尺的高處,有一個鐵十字架(Cruz de Ferro),十架頂點海拔剛好湊到1600公尺。傳說在這至高處,只要帶上自己生命中想要放下的事物、或從家鄉帶一塊石頭象徵性地寫上那件事之後遺留在此,就可以那件事的罪咎或重擔中解脫了。
蘇珊一直拒絕承認先生已經離開的事實,直到她拖著矮小佝僂的身軀上到碎石山癲,緩緩脫下結婚戒指,並將它遺留了下來。
聖雅各天空下,是否真有神聖相伴?端看人的內心如何向神聖敞開、向自然萬物的恩主支取神聖的力量。這一份敞開或名為「信仰」或名為「朝聖」;但凡當我們如此敞開,這條瑰麗道路上的花草蟲鳥、牛羊貓狗、木石林澗,恍然都成了神聖啟示的載具、恍然無處不恩典。
恩典的循環
若世界原來無處不恩典,那麼天主教歷史往復在此累積的,不過是曾領受了這「神聖經濟」之奧秘後,持續不斷地身體力行傳承的「恩典循環」。
映後的我不斷思考:這樣一種不論你是誰、不論你的勳業背景、不論你是康健病痛、腳程快慢的朝聖情誼,是從何產生呢?
一排愛心石頭、一聲加油問安、一句鼓勵的標語、一場餅杯的盛宴、一份謝飯禱告、一雙傾聽的耳、一首點給你的歌。這些禮物和溫暖會在這裡出現,會在這「聖域」感染陌生人如此遵行,不正是「我們愛,因為神先愛我們」(約壹4:19)的聖愛循環經濟嗎?
回到世俗,人間愛皆自私,看情面、講條件。正因為付出愛的前提必須計較感受與回報,世間只能資本邏輯、無從聖愛經濟。
唯有神的第一份愛不是交易,不講情面條件就白白給人。「惟有基督,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,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」(羅馬書5章8節)聖愛顯明禮物精神:在天父所造世界下、在領受與分享之中,人們彼此祝福、互相醫治與成全。
《聖雅各的天空》既是一份提醒、也是一份邀約;因為這份來自至高至聖者的禮物,是指名給你的。祂邀你從困苦的爭競邏輯中解放,轉頭接受這份無條件的愛,進入這份豐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