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你問:「台灣民主嗎?」多數人應會給肯定的答覆,畢竟我們有言論自由,有直接民選的總統、地方首長及民意代表,對政客不滿也可以走上街頭表達訴求……。比起若干連參與社群網站都必須「翻牆」、批評政府得擔心遭受政治迫害的國家而言,台灣的民主實在值得珍惜與驕傲。
然而,這樣就夠了嗎?所謂的「民主」,意指人民「當家作主」,但台灣的升斗小民們,真的被當成這個國家的主人?百姓的意志真的可以影響政府的作為?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:未必。
油電漲價,倒閣不成
拿油價、電價為例。早已不知有多少專家、學者公開質疑中油及台電的經營績效,呼籲政府將這兩家公營單位的經管過程(諸如採購、生產及人事等成本)公開透明化,接受全民的檢驗。
但主政者卻總是一付「言者諄諄,聽者藐藐」的昏聵樣,完全置之不理。油價、電價說漲就漲,絲毫不顧因此而造成的物價連動與民生緊縮。這樣的作為,非但未將人民視為「頭家」,反而視其生計如無物,如何說是「民主」政府?
再看看近來喧騰一時的「倒閣案」。根據媒體民調,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民眾贊成「倒閣」,不贊成者約為百分之三十。若自社會氛圍觀察,現今由江宜樺領導的內閣確實相當令人民失望,反映在施政滿意度上的數字是不到百分之十六,也難怪公民團體示威活動頻繁、媒體公共論壇批評聲浪此起彼落。
按理表現如此讓人不滿的內閣是不可能贏得民意信任的,但立法院投票結果卻是壓倒性否決了倒閣案。原因為何人盡皆知──因為台灣的立法委員慣於把「黨意」凌駕於「民意」之上,政黨利益(或說私人利害)優先,人民的觀感就先拋諸腦後了。
民主制度的缺陷
那麼,民意對此可有反制的方式?有,但難度太過,因為「選舉權」與「罷免」、「創制」、「複決」等權利之間的標準落差實在不成比例。
說來也怪,我們投票讓一個人當選是如此容易,但要他下台卻是困難重重。所以遇到無能或貪瀆之人,人民只能默默忍受數年,任其將國政拖累到難以收拾。這樣的民主制度基本上就是有問題的,一如之前大家吵得很兇的「公投法」一樣,成案、通過的門檻之高,令人咋舌。
誠然,我們不希望太簡易的公民複決制度變成政爭工具,所以嚴格有其理據;但話說回來,筆者也相信在公民意識抬頭的今日,台灣人民的民主素養已不是任何政黨可以隨便煽動,如果我們無法讓人民充分反應罷免、創制及複決等意向,那麼離真正的民主,還很遙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