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零一夢:風吹之夜

譚凱聰 2014/10/01 09:22 點閱 2079 次

這是1 個在巨蛋球場裡的夢, 但跟運動毫無關聯。周遭有幾萬名觀眾,搖旗吶喊且熱血激昂,可是卻被主辦單位按了消音鍵,聽不到他們的任何聲音。

球場中央是1 個直徑起碼百米的圓形廣場,上面空無一物; 在廣場邊緣沿著圓周擺放了1 千多把椅子。夢裡,我心情沈重地來看這場所謂「選舉」; 隔壁同學就比我開竅得多,他們已經買好爆米花和熱狗,像是來看球賽。

主持人龍哥是綜藝節目和頒獎典禮上老拿麥克風的熟面孔, 帶領著兩列隊伍緩緩入場;一列是穿戴護腕和護膝,神情肅穆的青年男女。

另一列是拄著拐杖或坐輪椅,西裝筆挺的一群老人,領頭的幾個中年男子的姿態彷彿演說家。他們來到廣場中央後站定。

龍哥用歌唱選秀節目般的語調高呼:「風吹之夜,自由選舉, 民主和平,世代交替!」

四周音響放出巨大的罐頭掌聲,回音在球場上迴盪,配上觀眾們靜默吶喊的畫面,彷彿一部聲音和影像不同步的好萊塢電影。

「比賽開始!風吹之夜吹什麼?吹議員!」

青年們立刻拔腿奔向場邊的椅子,就像一場跑道交錯打結的百米賽跑;幾個人相中同一張椅子,路上互相碰撞絆倒, 好不混亂;另一邊,老人們反而悠哉而穩健地走向每個人選好的椅子──彷彿在開賽前已經秘密開過會,討論過誰坐哪一張。

青年和老年彷彿2 個世界; 這是當然的,因為所有相中老人的椅子的青年,在經過老人身邊時不是被空氣絆倒、突然掉進場上的陷阱地道,就是突然出現幾個黑影將他們連拖帶拉架離廣場,此後再也沒見過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