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煊/《王老先生講故事之54》生命與死亡

王建煊 2022/05/10 14:47 點閱 1887 次

早年有些大戶人家有為老年人預置壽材的習慣,就是先買口棺材。有位年長的富翁到壽材店看棺材,老闆向其推薦一種銅棺,說睡了一定舒服。富翁問:「你怎麼知道舒服呢?」老闆說:「用過的人,從來沒回來抱怨過。」

人斷了氣就甚麼都不知道了,又怎麼知道睡得舒不舒服呢?所謂舒服與否,只是活人想像的感受,例如:看到他睡在裡面「好像」很舒服,究竟如何,沒人知道。

死了就無所知

躺在棺材裡大家都很怕,其實那是多餘的,那是想像的。因為肉體躺在裡面並無知覺,就好像我們累了一天,晚上睡得像死人一樣,有時連枕邊人何時回來的都不知道。

每次當我們講到「昨天我睡得像死人一樣時」,心情都是十分愉快,也有人會羨慕你,說你好命,每天都睡得像死人一樣。既然如此,當我們有一天真的像死人一樣永睡不醒,為甚麼又要害怕呢?

因為人會想像,說我永遠不動了,再也看不到親人及花花世界,死了以後去哪裡也搞不清楚,因此才會心生恐懼。這種恐懼不安都是想像出來的,死亡本身並無不愉快感。

清醒才會痛苦

這與罹患老人癡呆症的情況差不多,有人說,如果得了老人癡呆症,他真的不想活了。其實罹患老人癡呆症的人本身像嬰兒一樣的無知,不認識人,也沒有記憶。這些看在旁人眼裡都是令人不安的,但是對老年癡呆症患者本身,反倒沒甚麼痛苦,植物人亦是如此。

先父八十幾歲時得了老人癡呆症,九十歲時整天躺在床上,甚麼都不知道,我們看他很痛苦,尤其覺得生命沒有意義,但是他自己似乎並無痛苦感。

醫院隔壁床的老先生,身上插滿管子,也不能言語。但意識清醒,每次我們向他問安,禮貌性的聊幾句,他就會一直流淚,因為他有感覺,他會想,害得我們後來都不敢再向他問安。其實只要他仍清醒會思想,我們問不問安,他都是會流下痛苦的眼淚。

「你趁著年幼、衰敗的日子尚未來到,就是你所說,我毫無喜樂的那些年日未曾臨近之先,當記念造你的主。」(聖經傳道書12章1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