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百歲雜談》說句老實話

張祖詒 2020/05/12 16:24 點閱 2382 次

大家都知道單獨一個「老」字的含意,具有尊敬、長壽之意〈生理學上代表衰弱除外〉,通常對長者稱「O老」乃是尊稱。但「老」字加上不同詞彙之後,就有正面或負面不同的解讀,這在四字成語中多到不可勝數,其中毀譽參半。例如「老成持重」、「老當益壯」等是譽詞,但「老奸巨滑」、「老氣橫秋」等則屬貶詞。

譽老與毀老

敬之或毀之,來自千百年累積不同的觀感。可敬之處乃是老者的智慧與經驗,可詆之處大抵是老者深歷世情、工於心計使然。無論毀譽,皆是社會心理的映照,是社會進步的助力或阻力,無法一概而論。

歷史上有個故事,「周文王見鬻子年九十,文王曰,嘻老矣。鬻子曰,若使臣擒虎逐鹿,老矣。坐策國事,臣年尚少。因立為師。」這則故事,可做尊老和「老當益壯」的最佳範例。另方面,以近代民主革新為由,毀老的故事可多矣,最可驚的是「老賊」兩字。

不知老之將至

固然「老而不死是為之賊」乃孔子說過的話,但那是針對特定個人原壤而言,那原壤是「小不遜悌,長而無述」為害社群的小人,固而遭孔子斥責。但因政治利害關係,竟對千餘位飽學之士的前輩們概以「老賊」羞辱,逼他們退職,其藐視人倫道德,對長者張狂無理,莫此為甚。

老人是生命過程中誰也躲不掉的一個階段,關鍵在於如何度過這個階段,有的襟懷平淡,樂以忘憂,不知老之將至〈也是孔子說的話〉,有的則愁來日無多而抑鬱寡歡。以我超過平均年齡三十歲的經驗,說句老實話:頤情養性遠勝物質照顧,身心平安乃是延年益壽的最佳良方。

優先改善少子化

現今世界各國都正面臨人口老化與少子化的雙重衝擊,於是照顧老人與獎勵生育、培植青少年成為各國政府的雙重負擔,孰輕孰重也成為熱論議題。筆者甚願再以老年人身分,再說一句老實話。

國家資源的運用,宜以有利國家發展為優先,況且台灣老人占總人口比率早已超過少年。準此而論,儘快深耕改善少子化現象,應當遠重於老人照顧。然乎?否乎?但願我言,非老糊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