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醒世談》從學生高教貸款的爛帳談起

盧信昌 2019/11/03 14:27 點閱 2492 次

最近炒熱台灣媒體版面的,有一則關於學生貸款是否免利息的補貼主張;該政見甫提出之後,立即招致各界的大肆評論,正、反意見都有。一旦年輕人的借款免利息,對於剛通過審核設置的純網銀業者,好不容易鎖定青年放款,此一利息做補貼的主張,立刻讓其市場利基盡失。

其實自金融危機發生之後開始的經濟思維大轉型,先有全球量化寬鬆政策,對銀行與非傳統金融業的大輸血,讓主要國家陸續從民間換回總額12兆美元以上的不良資產;繼之,則有晚近看到的聯邦儲備理事會,對於應付金融危機而增加印行的四兆美元,不再按表操課來做現金的收回,引起了有識之士的擔憂。

學貸可成國安問題

尤有甚者,以華爾街為首,在2010年開始的金融與證券業大裁員,逐步擴及各主要國家,全球高薪的就業機會益發減少。在當時,青年學子、房屋被查封和無法償還學貸的失業人士,更憤怒地參與包括「佔領華爾街」在內的各種抗爭活動。為了平撫金融惡化的局勢,美國政府轉而透過行政管道,積極回應民意的憤怒和恐慌,以監理作為的改善來緩和問題的加劇。

首先,白宮下轄的消費金融委員會介入運作,就2013年當時的學費借貸,總額一兆兩千億元(新台幣36兆元),其份額約當台灣三年的國內生產淨值,逐一進行相關面向的問題蒐集,並與各階層代表做對話。

一方面,就部分大學與貸款業者的勾結,做出調查和處置,禁止其繼續以片面資訊的提供,誘拐學生借高利貸的權益侵蝕。其次,國會歷經過冗長爭辯,終於在歐巴馬第二任上,通過對承做學貸利率的法定限制,將其設定在3.9%到6.4%的區間內。

這幾年來雖然有積極關注,但聯邦學貸金額依舊增加到一兆五千億美金;若再加上民間教育貸款的一千兩百億美元,總貸取金額增加約四分之一。令人更難以置信的是,在18歲以上的成人仍有背負學費債務者,高達四千三百萬人;每人平均欠款約三萬三千美金。

學貸赦免應設限

最後,川普總統更在2016年的競選期間主動承諾,聲稱在其當選之後,要幫聯邦雇員與地方政府的公務員償還學貸。總計有十數萬名的公務員,其條件符合川普政府的代償要求,那就是:欠款在美金三萬元以上,且正常繳交分期的學貸款息,已滿十年;再就是,當事人在政府服務,或是在代償受理機構的現職上,未來仍有二年以上的服務意願和預期貢獻。

當然,在學學生所賒欠的本金,可能要比已經畢業多年的人高很多;但畢業後已工作的成人,則可能因為積欠利息,或是有其他貸款的舉借,因而有購屋置產、債信評價,甚至是工作申請、婚姻和育兒養女等的困難發生。因此,除了川普總統提議要幫聯邦公務員赦免債務之外;其他的政黨與候選人,也陸續提出能幫忙學貸債務人,安身立命和解套更生的各種主張。

學貸免利息路崎嶇

這等繁雜的政經議題,其所涉及的層面,含括:世代不均、貧窮世襲、社會公平和國家安全等,誠然無法以簡單化約的理念做思考。然則,泰半屬於保守主義者的美國權貴階級,終究能在迂衡各類成本與各方利益之後,透過立法議決來處理如此艱難的議題。

若能從美國朝野歷經十年的努力看,學貸赦免仍有一定的身分要求,與在消極和積極條件上的諸多配合。眼前,由台灣政府做補貼的學貸免利息,這個政見並不太超過;然則,穩健成熟的民主社會,依舊得先做好政黨攻防,與在立法程序上的完整確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