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零一夢:死了一隻河馬之後 (圖:王正明/文:譚凱聰)

譚凱聰 2015/01/06 10:21 點閱 1989 次

河馬阿河過世那晚,島國內的人類都做了同一個夢。如果你問身邊的人,他們說沒有, 那就別追問了;這夢對很多人而言並不光彩,他們不會願意承認。

這個夢從阿河過世隔天開始,先是島國圈養的企鵝、熊貓和鯨豚集體撞牆自盡;而後中部保育人員回報,山裡的石虎(山貓)改變習性,成群結隊在日間出沒,將捕獸夾拖到公路和附近工地,造成幾十起車禍和多人傷亡。

而在島國各地的收容所,無數流浪狗不願等待安樂死,紛紛咬斷鐵籠,傾巢而出,串聯街貓,占領了交通要道。牠們的繁殖速度變得飛快,一夜一窩,隔夜茁壯,捕捉和撲殺的速度遠遠比不上貓狗大軍的增長,一個月內整個島國成了貓狗島。

政府最後派出代表與貓狗求和。令人類驚訝的是,貓狗們拒絕了所有飲食物資類的天價賠償,只要求擁有陽光、土地和乾淨的水源。貓狗代表私下向記者透露,因為動物沒有「統治」和「壓榨」的概念,對於如何處理投降的人類很傷腦筋,最後只好參考人類管制異類生物的作法,提出「圈養人類方案」。

不到幾個月,所有島國人類都住進了動物園、圍籬和籠子裡。動物將捕獵所得分給人類,以養活他們,有時動物們還會用當初人類觀賞牠們的那種好奇目光,盯著籠子裡的人看。籠外不到幾年就成了野生園地,比有人類之前還生機盎然。

這個夢最後是怎麼醒的?我是因為再也受不了囚禁和屈辱感,撞牆之後就醒了;其他人應該也大同小異。但就別逼問真相了,大家都有太多感受需要咀嚼。